磕糖小呆瓜

为娶白月光他不顾身孕屠我全家,五年后我摸着凤袍喝着送上来的媳妇茶,冷笑一声“可真是个孝顺儿子”

与我青梅竹马的夫君要娶媳妇儿了。

那我算什么?

大婚次日,我看着跪在我面前敬茶的夫妻二人,内心不禁陷入沉思。

婚后,我看着他们柔情蜜意。

夫君爱她爱到竟然敢去喝下了有毒的鸡汤。

可他从前明明承诺过,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……

 

1

萧珩要娶新媳妇儿了。

宫人来报立后的旨意时我正在喝药,一碗浓乎乎的汤药从我手中洒落,碗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我呆了一瞬,半天缓不过劲儿来。

他……要立后?

可明明我才是他的皇后啊!

我与萧珩成亲才不过三载,如今腹中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肉,而且他也不曾废后,大周自古以来更是没有两后并立的说法儿。

他这是把我置于何地?

把我们沈家置于何地?

我怒气冲冲地去寻萧珩时,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。

见我过来他微微一愣,再瞥了一眼我身旁的婢女之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,拿起一件披风朝我走来,柔声道:“外面风大,今日怎么过来了?”

我推开他的手,一把夺过披风丢在地上,“萧珩!你少明知故问了!”

见我发火,他只是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地上的披风,温温柔柔地哄着我又牵着我坐下。

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奈又心疼,我向来是不舍得为难他的,我们自小一起长大,及笄之年便嫁给了他,如今是我们成婚的第三年,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。

见他这副模样,我便有些心软,放柔了语气,“阿珩,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是不是定阳侯又难为你了?”

定阳侯是萧珩登基后最大的祸患,他自诩开国元老,年纪比我爹爹还大了一辈儿,几个儿子又都在朝堂之上,便横行霸道,让萧珩很是头疼。

如今萧珩却要娶定阳侯的孙女。

他揽着我的肩膀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“是啊。”

我知道他的不易,纠结过后,最终还是让了一步,不过绝不可两后并立,最多只能给那女人一个贵妃之位。

萧珩沉默良久,随后还是同意了,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。

像是……伤心?

对!就是伤心!

我看着他,心里委屈得很,眼里慢慢蓄满泪水,他就那么喜欢那女人?

但他从前明明承诺过,此生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。

萧珩看着我,他像是想解释什么,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。

也是,他从前向我承诺那些话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,孩童时说的话总不能作数吧?

其实我一直都挺骄纵的,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便有什么,除了萧珩纳了周氏之外,我从没有在任何事情上妥协过。

唯有这次,我妥协了。

我是沈家独女,名唤沈瑶音。

父亲是镇国将军,自小我便与萧珩相识,我们二人青梅竹马,还在襁褓之时便定下亲事。

先帝与我爹爹关系甚好,对我也当作亲生女儿似的疼爱。

先帝从前曾说过,“我们家瑶音那么好的姑娘,以后嫁给珩儿他对你不好的话,朕便替你出头!”

爹爹笑他,“陛下年岁大了,岂能管一辈子?”

先帝闻言大手一拍,一脸严肃地认真道:“那小子若是负了瑶音,朕就是死了,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也得揍那小子一顿!”

这话说得有些严重,爹爹微微变了脸色。

至于先帝为何对我那么好,除了爹爹与他是过命的交情,还因为先帝登基时朝堂不稳又逢边疆战乱,我唯一的兄长便是死在了战场上。

先帝对此多有愧疚,于是就加倍补偿在我身上。

可他自己也很不容易呀!

因为常年劳累,身体不好,膝下子嗣单薄,只有萧珩这么一个儿子。

先帝终是没能等到我与萧珩成婚便驾崩了。

记得那晚先帝只留了爹爹一人,二人说了许多悄悄话。

我在外面哭得稀里哗啦,萧珩就一直抱着我,任我的鼻涕眼泪都擦在他身上也不嫌弃。

他对我向来是极好,只是如今不大好,他要娶别的女人了。

我想去跟先帝告状,可我又怕他真的会上来骂萧珩,万一一生气把萧珩给带走了可怎么办!

我不想当小寡妇呢!

于是我只能自己闷闷不乐,蒙着被子躺了一天,连饭都没吃。

萧珩是入夜过来的,他坐在床沿,也不说话,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,“生气就不吃饭了?”

“我可是带了你最爱吃的藕粉糖糕。”

“你若不吃,我便都留给周氏。”

周氏,便是他要娶的女人,也是定阳侯的孙女。

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,抢过他手里的藕粉桂花糖糕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我才不要便宜那个女人呢!

周氏入宫这日,明明只是贵妃的位分却排场极大,我自己在殿内暗自神伤。

一是伤我自己,夫君另娶她人,可怜得很。

二是伤我那夫君,娶这么一麻烦入宫,这定阳侯能安什么好心?

肯定又在盘算什么歪心思了!

大婚次日,我身为后宫之主,周氏前来给我请安敬茶,不只是她,萧珩也跟着来了。

二人往我面前一跪,宫人为他们递上茶盏。

我有些震惊,萧珩……跪我?

这让我爹知道岂不是要骂我个狗血喷头?

 

2

 

“母……”周氏忽然开口,萧珩对她使了个眼色打断了她的话语,也不知是何意。
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二人便一同俯身叩拜。

周氏恭恭敬敬道:“请,娘娘用茶。”

我依然沉浸在震惊里,呆呆地转头看着侍奉我的宫人,她只是笑了笑提醒我,“娘娘,接茶吧。”

不对劲儿,他们都不对劲儿!

我连夜给爹爹写信。

萧珩他……定是被下了降头,主使就是定阳侯,帮凶便是周氏!

要让爹爹尽快想个计策,解救萧珩于水火之中!

我放下笔,身旁站着的是我的陪嫁侍女,她自小便在我身边侍候,名唤月霜。

月霜见我脸色不太对,一边给我披了件衣裳,一边轻声询问道: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
我拉住她的手,一脸焦急,“月霜,你说阿珩现在是不是被周氏给蛊惑了?他怎么能跪我呢?”

“定阳侯是不是要动手了?”

她没说话,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。

我也没想着她会回答,自顾自地披着衣服走到门口,往殿外张望着,可迟迟没有看到那人身影,转过身噘着嘴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道:“今日阿珩又不来。”

说着,我走到桌前,把桌上的信装好后递给月霜,认真嘱咐道:“把这封信交到爹爹手中,切记不要让别人看到了。”

她愣了愣,微微红了眼眶,接过信后立马低下头,声音也有些哽咽,“是。”

我见状微微一愣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关心道:“怎么了?”

她还没来得及回答,我忽然发现她居然多了几根白发,脸上也有了些许细纹。

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。

月霜抹了抹眼泪,笑道:“奴婢……只是有些想家了,想起也有段时间没给家里寄信,一时有些难过。”

嗯,她定是想家,又替我发愁才会如此的。

想到这里,我又叹了口气。

月霜不过才比我大了两岁而已,今年才二十岁就生了白发,我真是过意不去。

于是我握着她的手,安慰道:“你不必替我忧心,阿珩他向来对我最好,如今我又怀了龙嗣,周氏危及不到我的。”

月霜低头看向我的肚子,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,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笑了,“是啊,她危及不到您。”

夜里,我自己躺在床上,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床铺,心里一阵难受。

我伸手摸了摸另一个枕头,自言自语道:“阿珩向来对我最好,他才不会让我难过呢。”

“他定是有苦衷。”

我闭上眼睛,想到了过去。

我幼时娇纵,脾气不好,爹爹说我像小狗儿一样,护食。

萧珩就是我的那个“食”

因为从有意识时我便知道,他是我的夫君,所以我便把他划分成了自己的所有物。

我的就是他的,他的也就是我的,包括他也是我的。

所以我看着他跟别的女子走得近了些便生气不理人,要他哄我好久。

可现在他是皇帝,爹爹说过,做了皇帝就会有很多逼不得已的事情,我是皇后就应该好好帮衬他。

我不聪明,不知该如何帮衬。

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乱发脾气。

其实周氏对我十分恭敬,每日早晚,请安敬茶,礼仪规矩都十分妥帖。

挑不出任何错处。

我偶尔为难她,她也从不生气,还笑盈盈地哄我开心。

连我每日喝安胎药,周氏都十分乖顺地站在一旁伺候,她不在还好,她站在一旁,我总觉得她要害我,心里慌慌的。

 

3

 

定阳侯的孙女能是好人吗?

我总不可能相信她入宫就只是混个贵妃的位置吧?

比起我的紧张与试探,周氏倒是坦然得多。

月霜为了安抚我的心,只好先打发走了她。

送走了那尊大佛,月霜无奈地看了看我,“娘娘,喝药吧。”

我这才接过那碗浓呼呼的汤药,做足了心理准备,捏着鼻子一饮而尽。

药很苦,我的脸都皱成一团,突然有人往我嘴边放了个东西,我睁开眼睛一看,是萧珩来了。

他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
我张开嘴含下他手中的蜜饯,佯装生气道:“你还知道来看我啊?”

萧珩坐在我身旁,淡淡地笑了笑,“政务繁忙,阿音不会怪罪吧?”

他的声音很温柔,听到这声“阿音”我忽得红了眼眶,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难受。

哪怕心里确实有些怪他,但见到他之后我也舍不得。

萧珩摸了摸我的脑袋,朝外面招了招手。

走进来的小太监手里拿了一只风筝,从前我最爱放风筝了,只是自从做了皇后便没再放过。

我笑了笑,起身拿出一个大盒子,里面装的也是一只风筝。

是萧珩亲手做的。

那时他刚刚登基,我嫌他太忙了,都没有时间陪我。

萧珩为了赔罪,给我做了一只风筝,还把我圈在怀里,握着我的手在风筝上写了诗句。

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: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

我把风筝递给萧珩,他拿着风筝,低着头看了好久。

我想,他是在回忆吧。

回忆先帝还在时我们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。

我最后没有同萧珩去放风筝,因为怀孕还不足三月,我怕胎儿不稳。

萧珩有些怔住了。

我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,他这副呆样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没告诉他我怀孕了。

萧珩回过神来之后叹了口气,眼中并无欣喜反而带着淡淡的忧愁。

我也觉得忧愁,我最近心里总是很不安,好像一直提心吊胆的,萧珩有时候明明就在我身边,我却觉得他离我好远。

唯一让我安心的就是我收到了爹爹的回信,他让我放心,万事有他在呢。

可我仔细看看信上字迹,却有些不太对。

我喊了喊月霜,问道:“这字迹怎么不太像爹爹的字迹啊?”

月霜脸色有些不自然,她拿过信看了看,说道:“老爷从前在外征战,手上一直有冻疮,或许是让旁人代写的吧。”

我点了点头,说得也是,爹爹手上冻疮总是好不了,握笔肯定费劲儿。

最近天气确实越来越冷了,我让月霜去太医那儿拿些冻疮膏给爹爹送去。

虽然冻疮膏只是常见药品,但爹爹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。

我还琢磨着了给萧珩做一对护膝,他从前上过战场,膝盖有伤,天一冷便会隐隐作痛。

我叹了口气,觉得没一件事是让我省心的。

待护膝做好了给萧珩送过去的时候,他正在跟周氏在一起。

二人情意绵绵,周氏不知在喂给他喝些什么东西,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跑过去打翻了周氏手中的碗。

在场人皆愣住了。

周氏一脸无辜,她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萧珩。

萧珩此时亦是一脸的不明所以。

我有些手足无措,其实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,可我的眼泪立马涌了上来,吼道:“你不许喝她给你的东西!”

“她会害你的!”

说完,我直接朝周氏扑了过去,明明没有确凿证据,我却依旧肯定她会伤害萧珩,会给他下毒。

我的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,我要阻止她,我一定要阻止她。

萧珩拦住我,他让所有人都退下,包括周氏。

我依旧不依不饶,哭着大喊,“你不能放她走!她就是没安好心!定阳侯就是让她来害你的!”

萧珩抱着我,轻声安抚道:“好了,好了,我都知道,我知道。”

在他的怀抱里,我慢慢平静下来。

我吸了吸鼻子,看着地上的碎瓷片,心里却安稳了不少。

我摸了摸萧珩的脸,非要他保证以后绝不吃周氏给他的东西才肯罢休。

萧珩没办法,只得乖乖向我保证。

我愈发心里难过起来,我怕我这一闹会给他添麻烦。

若是定阳侯为难他可怎么办?

我拉着他的袖子,又焦急,又担心,“阿珩,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?若是周氏告诉定阳侯怎么办?他会不会为难你?”

“我爹爹又不在京中,万一他……”

萧珩摇了摇头,示意我不必担心,他自有办法解决。

他把我送回寝殿,看着我喝了药,又看着我入睡,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看到有太医进来给我把脉,然后跪在萧珩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
彻底睡着之后,我做了个好长的梦。

梦里我见到血流成河的皇宫。

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,找不到萧珩,也找不到爹爹。

我沿着那些凌乱的尸体,一路寻找一直找,一直找,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。

最后我在死人堆里见到了爹爹,他紧紧闭着眼睛,不论我怎么喊也不肯睁开。

萧珩出现在爹爹身旁,浑身是血地看着我,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下一秒他也消失了。

最终只剩下我孤身一人。

梦里的场景慢慢发生变化,我的眼前是灵堂,萧珩的灵堂,四周挂满了白帆,丧龙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皇宫里。

我的眼泪仿佛都哭干了,呆呆地跪在棺材前,有个小孩儿走到我身边,他抱住我,说以后他都会陪着我的。

我的脸上终于又有了表情,低头泪眼蒙眬地看着怀里的孩子,七八岁的模样,像极了萧珩。

我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来之时天刚刚暗下去。

外面传来宫女说话的声音,“皇后娘娘刚诊出了喜脉,陛下开心得不得了,说要给各宫的奴才都发赏钱呢!”

我皱了皱眉头,撑着身子坐了起来。

皇后娘娘……刚诊出喜脉?

这是什么意思?

 

4

此时,月霜刚好走了进来,她见我脸色不好,好像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

我满心的疑惑,“月霜,她们在说什么?什么叫皇后娘娘刚诊出了喜脉?”

“皇后不是我吗?”

评论(9)

热度(266)

  1.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