磕糖小呆瓜

他婚宴准备迎娶美妾当贵妻,我当场抛下凤冠恢复长公主身份打他们的脸

“祝你们郎情妾意,恩爱百年。”我摘下凤冠套在他那美妾头上,扬长而去。

两个月后,我和曾经差点拜过堂成过亲的人争锋相对。

手执长剑,一剑刺入他的身体。

纪渊,我说过,我会赢的,也会亲手杀了你的……

 

1

 

今日,是北朝丞相纪渊的大喜日子。

丞相府内各处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
纪渊身着一袭红色喜袍,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苏筱雁,他的爱妾。

“阿渊,你说过,这正妻的位置是我的。”

“你许诺过我的啊!”

苏筱雁泫然欲泣,身子单薄得风一吹就会消散。

她此刻站在宾客满至的大堂里,阻挠我和纪渊成亲。

“别闹,回房里好好待着。”

虽然面色不悦,但纪渊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,轻声细语哄着苏筱雁。

苏筱雁跟了纪渊十年,对纪渊再熟悉不过,看着纪渊微微皱起的眉,她就知道,纪渊不满她这一举动。

理智在叫嚣着,让她退缩,可是心中的情绪高涨,消退不下。

“不,不。”

苏筱雁退开一步,避开了纪渊伸来的手,眼中的泪水一颗颗落下。

“阿渊,凭什么?”

“我苏筱雁陪在你身边十年,竟也抵不过她陆榆来这儿的短短三年?!”

“凭什么啊,这正妻之位是我的!”

说到后面,苏筱雁猛然大吼道。

我见着纪渊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。

真是一出好戏啊。

若不是场合不对,我都快拍手叫好了。

苏筱雁今日本不该来大堂,按照规矩,她是个小妾,应老老实实待在后院。

这个机会是苏筱雁求来的。

她向纪渊哭诉,又保证不会惹出乱子来,纪渊这才放她来。

只是,真的是因为纪渊念着她的旧情吗?

呵,恐怕不是。

这是纪渊对我的警告。

就算成为了正妻又如何,他纪渊不缺我一个女人。

他的爱妾,只要得了他的首肯,一样可以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。

苏筱雁也是明白的,她今日站出来搅乱这场亲事,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罢了。

辛辛苦苦十年陪伴不及我三年相处,换做是我,我也会闹,甚至闹得更大。

趁纪渊开始动作之前,我终于动了。

我走到苏筱雁跟前,把头上沉重的凤冠套在她头上。

对两人笑了笑。

“祝你们郎情妾意,恩爱百年。”

说罢,提起裙摆,就向着大堂外走去。

纪渊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。

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是了,我一向乖巧听话,今日一反常态,违背了他的心意。

不过,我不在乎了。

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啊,这门亲事,我不结了。”

我得意地冲纪渊眨眨眼,心里痛快极了。

忍了这么久,总算可以扬眉吐气,做回自己了。

“陆榆,你也像筱雁那样跟我闹吗?”

纪渊抓着我的胳膊,加大了力度。

在他印象里,一点也受不得疼痛的我却面色不改,对这疼痛仿若未觉。

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纪渊的预料。

但这一切却都在我的预料之中。

苏筱雁的质问,纪渊的颜面尽失,以及后面发生的所有。

纪渊啊,你知道吗,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。

“放手。”

我迎上纪渊的视线,与他的怒火中烧不同,我反而平静自如。

对视半响,我一步不让.

 

2

 

纪渊松开我,手垂了下去。

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
下一秒,纪渊的声音如寒冰刺骨,“把她给我拦住了,今日,谁都不许离开。”

果然,纪渊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我走。

一众府兵涌上来,纪渊的府兵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腿。

众多府兵将我围住,也把想要出去的宾客拦住。

我一袭红衣站在原地,摘下了凤冠,青丝散落而下。

府兵在纪渊的示意下,前来押住我。

在即将触碰到我时,门外响起了声音。

“摄政王驾到。”

此刻,纪渊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了。

他和摄政王向来不和,这个时候,孟知修前来,是来看他笑话的吧。

孟知修进门后,大步走向我。

微微弯腰,向我伸出手。

“阿榆,我来接你了。”

我笑着把手放上去,任他牵着我。

府兵依旧围着我,只是碍于孟知修的身份,不敢再向前一步。

我转头看了纪渊一眼。

“还不让你的人退下吗?!”语气中威严气势顿显。

纪渊没反应过来,这到底是唱的哪出。

孟知修开口了,“敢挡长公主的路,你们胆子可真大。”

话是对着府兵说的,但孟知修看向的是纪渊。

在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,纪渊眼神一震。

他挥退了府兵,在众人的目光下,向我行礼。

“纪渊拜见长公主。”

这礼行得有模有样,我挑不出一丝毛病。

随着纪渊的话,众人纷纷反应过来,向我和孟知修行礼。

没人敢质疑孟知修的话。

我是陆榆,深居简出,三年不曾在世人面前露面的长公主。

孟知修牵着我离开丞相府,扬长而去。

身后是还在低头行礼的众人。

我没叫他们起身,他们自然不敢起身。

纪渊低着头,没人看到他平淡的神色和若有若无的苦涩唇角。

走出一段距离后,我甩开孟知修的手。

“可以了,这儿没人,不必再装了。”

孟知修收回手背在身后。

“如何?”

“自然是有所收获的。”

三年的时间,不就是为了接近纪渊,拿到他的把柄,从而扳倒他吗。

我回到公主府。

看着久违的一切,不忍心中酸涩。

三年忍辱负重,勾心斗角终于过去了。

陆栎早早地就在公主府等着我,见我回来,一溜烟跑过来,扑进我怀里。

“阿姐,你终于回来了,我好想你。”

我摸着陆栎的头,蹲下身向他展颜一笑。

“阿姐也想你了。”

牵着陆栎向殿里走去,听他给我抱怨当皇帝的苦楚。

“当皇帝真麻烦,什么都要学,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盯着。”

陆栎胖胖的包子脸上满是苦大仇深。

我揉着陆栎的头,安慰他。

“阿姐回来了,万事有阿姐呢。”忽然想到什么,我看向身旁的孟知修。

“再不行,还有你孟哥哥。”

第二日上朝时,陆栎宣布了长公主回朝。

大婚那日知情的人个个都是人精,不用多言,他们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

在世人眼里,长公主身子弱,去白云观礼佛三年。

如今身子好转,回城了。

 

3

 

因着陆栎年幼,我与孟知修一同执政,辅佐陆栎。

朝堂上,无论虚情假意,人人都对我微笑称赞。

纪渊沉默地站在前方,一言不发。

就那么一直盯着我。

我毫不惧怕,与他对视。

视线交锋,谁也不让谁。

蓦的,纪渊弯唇一笑。

他张口对我说出两个字,隔得远,我听不见。

但看他的口形,说的应该是“恭喜。”

他似乎丝毫不在意我隐瞒身份潜伏在他身边,最后逃婚让他难堪的事。

下了朝,所有人都走了,唯独纪渊磨磨蹭蹭还不回府。

我知道,他是在等我。

我与他同步走出,相顾无言走了一段路,走到了池塘附近。

一只白色的小猫在池塘边抓鱼。

看这样子,估计是宫中哪个女官养的猫。

“你猜,那只猫能抓到鱼吗?”

一路未开口的纪渊说话了。

看着小猫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捞鱼的模样,饶有兴趣。

“不能。”

那只猫一看就是被喂养得很好,白白胖胖的,怎么可能会轻易捕到食。

小猫在试探了几番后,爪子飞快向下捞,刚把鱼捞出水面半个身子。

鱼摆动身体,轻轻一跃,又重获自由,回到了水里,并且快速游走了。

“哎呀,你猜对了。”

纪渊一副可惜的样子。

我太熟悉他了,他知道结果是这样,但是还是会佯装可惜。

“家猫被养得太好了,失去了锋利的爪牙,只懂得依偎自己的主人,讨好他们。”

“就像这抓鱼,一不小心,鱼没抓着,万一掉下去,没了性命,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。”

“可惜了……”

纪渊望着那只猫摇头,叹气,反复念叨着可惜。

我知道他说的是谁。

我四处看看,捡起两块碎石子,丢进水里,吓走了那只猫。

“真可惜,我不是家猫。”

“我是只喂不乖的野猫。”

最后一块石子丢在了纪渊身前的水里。

纪渊离得近,被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衣袍。

他却丝毫不生气,望着我大步离去的背影。

“我最喜欢难以驯服的小野猫了……”

这三年来,我潜伏在纪渊身边,费尽千辛万苦,得到了他的信任,知道了他不少秘密。

陆栎要坐稳皇帝的位置,就必须除掉虎视眈眈的纪渊。

纪渊年纪轻轻,坐上丞相的位置,还拥有民心。

对外,他无懈可击。

我只能接近他,知道他的秘密,抓住他的把柄,才能除掉他。

纪渊的不臣之心毫不掩饰,若不是有孟知修压着,他早就篡了陆栎的位。

今夜,我没回府,留在宫中和陆栎,孟知修一同用了晚膳。

然后商议纪渊的事。

“纪渊敢造反篡位,手里定是握有兵权的。”

“我国兵权大部分在宋大将军手中,皇上手中有小部分,另一个小将军手里也有小部分。”

“按理来说,纪渊没有兵权,要么是那小将军是他的人,要么他联络了外族。”

孟知修冷静分析。

“没错。”我点头。

“在取得他信任后,我旁敲侧击知道了部分事。”

 

4

 

“我发现,他的确是和外族有紧密联系。”

“府中的一些古籍,香料都是来自外族,甚至有时还能看到外族的商人来府中走动。”

“纪渊说他与外族只不过是贸易往来,但是我却在他书房中发现了未烧毁完的书信,里面提到了兵马粮草。”

孟知修的沉下眼。

“是哪个外族?”

“邑族。”

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我的脸色也和孟知修的脸色一样难看。

邑族是北朝没有收复的外族。

没有收复的原因是它太难打了,就跟块硬骨头一样,啃不下来。

邑族人少,却个个骁勇善战,一个顶十个,甚至女子都能上阵杀敌。

如果有邑族作为纪渊的后盾,那事情确实难办。

虽然我们不一定会战败,但伤了纪渊的同时,我们情况也不乐观。

“那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。”

一直没办法插话的陆栎,默默地说了句。

我和孟知修看了他一眼,然后无视,继续商议。

“离间计吧。”

我提议道。

“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,纪渊一定是许诺了他们什么。”

“我们拿出更多的东西去跟他们做交易,只要他们不站在纪渊那边,纪渊势单力薄,就容易对付了。”

孟知修想了想,觉得可行,同意了我的想法。

由他去联络邑族的人,与族长谈条件。

这几日,倒是过得平静。

朝堂上有几人不满女子插手朝堂,被我用雷霆般的手段给收拾了,还为自己树立了威信。

纪渊倒是没什么动作。

我们都知道,他在等一个机会,一个出手的好时机。

苏筱雁给我递了帖子来,想上门拜访我。

我晾了她几日,今日准许她来了。

坐在主位上,我慢悠悠饮着茶。

苏筱雁脸色很差,用了不少胭脂水粉也难以遮挡疲惫之色。

这幅模样,倒不像是三年前我初入丞相府那会的娇蛮跋扈了。

“如今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
苏筱雁咬牙切齿,现在地位不同了,我不再是那个任她欺凌的陆榆了。

“彼此彼此。”

我笑笑。

“早知如此,三年前我就该下手除掉你,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……”

苏筱雁眼里满是愤恨,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我,仿佛要梁我生吞活剥。

是啊,三年前,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除掉我……虽然也不一定会成功。

“你为什么要和我抢纪渊,我什么都没有,只有他了啊!!!”

苏筱雁突然站起来,指着我,情绪激烈。

“我没有要抢走他,你应该明白,我接近他是带有目的的。”

我不咸不淡,任苏筱雁发泄自己的情绪。

“是啊,我知道,他也知道!可是他还是爱上了你……”

苏筱雁捂着头,仰天大笑,眼里流出了泪。

“他爱上了想要自己命的女人……真是可笑啊……”

我不太明白,纪渊怎么可能会爱上我,他是利益至上,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。

苏筱雁瘫坐在地上,掩面痛哭。

我走向她,手中的茶水慢慢倾倒在她身上。

 

5

 

茶水有些烫,水顺着苏筱雁的脸流淌而下,茶叶粘在她的头发上,身上。

苏筱雁像个木偶,麻木地流泪。

我把茶杯往旁边一摔,捏住她的下颌。

苏筱雁吃痛,回过神来。

“苏筱雁,你今日不该来的,我本不想这么早对付你……”

苏筱雁想起了那三年对我做的事,神色变得惊恐起来。

“不,你不能那么做!”

回应她的是我捏得更紧的力度。

手一甩,松开了她。

“华容,把她带下去吧,记得别让人看出来了。”

“是,奴婢知道。”

侍女华容走上来把苏筱雁拖下去了。

那三年的仇我一个都没忘,怎么会不报。

华容是母妃调教出来的,这种事她向来做得很好。

苏筱雁也是个可怜的人,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给了纪渊。

可是,她不明白,纪渊是个冷血的人,他不懂如何爱人。

五天后,是陆栎的生辰,这样的日子定是要办得隆重的。

面对这样的日子,我们都如临大敌。

这是多好的机会啊,纪渊不会放过的。

“邑族拒绝了我们的条件。”

孟知修面露愧色,这件事他没办好,本以为是成竹在胸的事,结果却出人意料。

“我不知道纪渊给了他们什么承诺,无论我开出多么大的条件,邑族首领都坚定地站在纪渊那边。”

“丝毫不松口,极为固执。”

我拍了拍孟知修的肩,以示安慰。

他已经尽力了。

这可难办了,不能破坏纪渊和邑族的联盟,邑族那边难以下手,就只能从纪渊这儿下手了。

一想到纪渊,我就忍不住头疼,他可不好对付,更别说我已经暴露了对他的敌意。

“如果不行,我们就硬拼吧。”

“纪渊有兵,我们也有,好好布局排阵,我们不会输的。”

孟知修知道我为难,开口提议。

我摇头,这是万不得已的做法。

能不开战自然是最好的,避免不必要的伤亡。

我暗中潜入纪渊的府邸,偷取他与邑族定下的信物。

偷偷摸摸进入书房,我翻箱倒柜,记忆中纪渊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。

烛火在摇曳,我心中着急,纪渊会在晚膳过后去散步,然后来书房处理政事。

我得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。

一阵风吹过,烛火灭了。

!!!
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手已经摸到了什么,似乎是一个木盒子。

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,我手握住,抓住盒子,转身欲从窗户跳出去。

却被人拉住了。

那人从后面抱住我,手环在我腰间,紧紧地桎梏住我。

我呼吸一滞。

是纪渊。

纪渊把我困在他怀里,头微微向下,把脑袋靠在我头上。

“看我抓住了谁?”

“一个小贼。”

他似乎心情不错,言语里带着笑意。

他提早回来了,或者说,他知道我会来,特意来蹲守我的。

“放开我。”

既然已经暴露了,索性也不再装了。

“长公主真小气,连抱一下都不肯吗?”

“从前,你可是跪在地上,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,求我救救你,抱抱你。”

纪渊的话勾起了我不算美好的回忆。

 

6

 

那会儿,孟知修设计纪渊,让纪渊受伤,在最后危急关头,我替纪渊挡了一箭。

没有我的挡箭,纪渊也不会死,顶多是受重伤。

可若不这样,我怎么能接近纪渊。

我故意把自己的命门送上,箭堪堪擦着我的心脏过去,射在了肩膀下方。

因为替纪渊挡箭,我伪造的身份又清白可怜,顺利借着养伤混入了丞相府。

我要取得纪渊的信任,要超过苏筱雁在纪渊心中的地位。

我装善良可怜,天真不谙世事。

暗中在苏筱雁面前挑拨和纪渊的关系,对纪渊投怀送抱,让苏筱雁吃醋,对我出手。

那是个雪夜,我重伤未愈,又惹怒了苏筱雁。

苏筱雁对我大打出手,打了我整整十鞭,鞭鞭见血。

把我丢在雪地里,站在屋内,烤着火炭,欣赏着我的狼狈姿态。

我硬撑着,不让自己因为疼痛和寒冷失去神智。

等着纪渊从这里经过。

这是回卧房的必经之路。

苏筱雁在赌,我也在赌。

赌纪渊是否会为我停下脚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我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纪渊的身影。

纪渊来了,他走得很慢,走过我身旁时,没有停留一步。

我看着那身影在我身前几步的距离站定。

只是不是为了我。

“这么冷,站在门前作甚?”

纪渊对苏筱雁说。

苏筱雁站在门前,是等着夫君归来的好妻子。

“我想见你了。”

苏筱雁轻柔开口,走到纪渊身旁,挽着他的手,甜蜜的声音里淬了无限恶意。

“你瞧,今夜这院子里的风景是不是比往日好看。”

“这地上,还有血莲花呢。”

苏筱雁指着我身下和周围洇了血的雪地,一点一滴血散开来,像是一朵朵妖艳夺目的莲花。

纪渊扫了我一眼,眼神并未在我身上多作停留。

“乖,外面冷,进去吧。”

纪渊揉揉苏筱雁的头,温声细语哄着苏筱雁进屋了。

苏筱雁走后,纪渊也不打算多待,抬脚欲向前走。

只走了一步,就停下了。

我倾尽全身力气,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用手想前爬,趁着纪渊离开前,抓住了他的衣摆。

纪渊低头看着我,眼神如这数九寒天的冰雪一样,没有温度。

“求你,救救我……”

我用沾满了血迹的手,轻轻摇晃了纪渊的衣摆,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猫撒娇。

纪渊一动不动。

我忍住寒冷,牙齿打颤。

“求你……”

纪渊向前迈了一步,我看到他离去的背影。

手里空无一物,我自嘲一笑,手重重落下。

我晕了过去,本来也就是撑着一口气演戏给纪渊看。

纪渊走了,我也没了力气。

睁开眼时,我已经在室内了。

我以为是孟知修出现,带走了我。

在看到纪渊的身影时,我明显愣神了。

“不想死,就快喝。”

纪渊递给我一碗药,我闻了闻,很苦。

我一向不喜喝药,尤其是这么苦的。

可是在纪渊眼神不耐烦的催促下,我豪气干云地喝完了。

喝得太快,还呛住了。

嘴里的苦涩之味挥之不去,我皱着一张脸,咳得满脸涨红。

 

7

 

眼前出现了一颗蜜饯。

是纪渊给我的。

我把蜜饯含在嘴里,见着纪渊要离去。

胆子不知怎么的大了起来。

我坐在床前,伸手抱住纪渊的腰腹。

“别走,抱抱我吧,我冷。”

因为含着蜜饯,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。

但是话里的乞求和可怜意味很明显。

我怕纪渊没听清,要走。

死死抱着他,把头贴在他后背。

要走,就把我也一同带走吧。

我死都不会撒手的。

纪渊最后还是没走,其实他是能离开的。

我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。

那晚,纪渊留在我房中,虚虚地抱着我,陪我入睡。

我想,这么多日以来的苦肉计和投怀送抱还是有用的。

从那夜以后,纪渊对我明显不一样了,连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苏筱雁都开始忌惮起我来。

“纪渊,那是从前的陆榆了,现在的我是长公主,你这样是对我的冒犯。”

我尽力去忘掉那些回忆,可是回忆却越来越清晰。

“呵,冒犯又如何,这天下是我的,你也是我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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